回定国公府用过晚饭后,杨慎行与兄长杨慎言一同进了父亲的书房听教。
定国公杨继业循例问了两个儿子一些正事后,又正色道:“沈家二姑娘回京了?”
沈蔚受封剑南铁骑征西将军那夜的庆功宴,杨继业也是在场的。之所以这样问,不过也就是起个话头罢了。
将将才心不在焉端起茶盏的杨慎行闻言,手上一顿,抬头瞧去,却见父亲是在向自家兄长发问,瞬间蹙起了眉。
既是要谈沈蔚的事,问五哥做什么?
杨慎言轻笑着瞥了神色不豫的七弟一眼,朗声应道:“是的,公父。”
杨继业若有所思地颔首,又对杨慎言交代道:“得空请沈珣之过府一叙吧。六年了,事情也该有个了结。”
杨慎行闻言脊背一僵,端着茶盏的右手不觉使上几分力道,指节微微泛白。
“也好。当年七弟扬言与沈蔚解除婚约,双方信物虽各自退回,但两家并未交还文定婚书。”杨慎言抱柱不嫌柱大,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简直欠揍。
见父亲与兄长将自己当成死人一般,杨慎行闷着一口郁气,将手中茶盏重重放了回去。
还是没人理他。
杨慎言所说的文定婚书,也正是杨继业心之所忧:“以沈家二姑娘那性子,那年你七弟当众将佩玉还回去,只怕她至今仍是意气难平。不过此事说来总是咱们家理亏,这亲还结不结,得由沈家说话才是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