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他时隔多年, 第一次想起那本字典。
随着不耐烦的汽车喇叭声, 洛衍之飘远的思绪从四面八方回归, 眼前是红变绿的交通灯, 开车的是他同一个顾问公司的同事贺逍。
“你刚才发呆了, 在想什么?”贺逍问。
“我在想克利文对我的临别赠言。”
“他说什么了?”
贺逍有着温和儒雅的外表, 对着客户与同事总能十分有礼地微笑, 但洛衍之知道这家伙内里的冷峻。
他前一秒可以是自己最可靠的伙伴,但后一秒也许就会成为最了解自己的对手。
“克利文说,如果有什么让我三次都想要拿起来, 那就索性不要放下,因为那天生就是属于我的。你觉得呢,贺逍?”
“如果有什么让你想要拿起来, 我一定会知道。”贺逍淡淡地回答。
“我就那么容易被你看穿?”
“因为你想要的, 就算把嘴捂住了,眼睛里也藏不住。”
“你不也是这样?”
“所以我们彼此彼此。”贺逍沉默了几秒之后, 又说, “我已经订好了去上海的游轮。”
“我的也订好了?”
“对。不是你说想要晒太阳吹海风睡大头觉么?”
“那是当然。克利文让我去做沃达森集团在中国的顾问, 你呢?你这次好像去中国没有工作吧?”
“我去给一个本土的实业集团做评估, 是我祖父的老朋友拜托的, 私人事务, 与CAC无关。”